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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绝爱》——尾崎南

北庭明:

对我来说只有一种东西是无法让出的


是绝对的唯一 并且非常非常重要的东西


在我心中所有的东西 都是由此物而形成


是一种非常无法用言语表达强烈而炽热思想


我有自信 这个思想不会输给任何人 这个思想无法取代


我就是为此而呼吸 血液为此而流动 我为此而画


在画的时候总是无法接近这个思想 而咬牙切齿


我想说出的不是这种事 我的思想不是这个程度


哭泣叫喊着:“我无法接近永远!”


有一个我正因此而感到痛苦而渐渐荒唐胡闹下去


即使多么地慌乱 只有这个是唯一不会改变的


于是才有新的事物诞生 与知道新的事情


如果你们能感觉到这种心情的百万分之一……




尾崎南《圣兽传说》








不用多说,《绝爱》,在那个一切资源还极其匮乏的年代,唯一想尽办法买到台版正版书籍的作品。


曾经最开始,很抵制。


然而因为insane姐,逐渐被征服……


《绝爱》是唯一的,不可替代的。


不成熟的激情,却也最刻骨铭心。




文本推荐使用的是insane姐2003年所写的文章,当时的思想和见解自然与现在不同,毕竟那时我们都是二十前后,现在一个三十几一个四十出头。然而如同《绝爱》本就是不成熟的激情,对于这部作品的文字,或许也是那种不成熟,才能表述吧——虽然可能相对于现在偏激,虽然片面,但这一字一划,本就是时代的痕迹啊。




就像《绝爱》,不管现在的人怎么看待这部作品,她的时代意义与历史地位,亦不会因为她们的“认为”而改变。












囚禁于远古的狂迷与傲慢


2003绝爱祭


BY Insane


 




“一个人物以热烈的感情拥抱一个理想,并且逃避现实,以便追求非现实的无限;他不断地在身外寻求他永远在自己的天性中所破坏的东西;他觉得自己的梦想才是唯一现实的东西,而自己的经验无非是永久的束缚;他把自己的存在看作是束缚,应当把它粉碎,以便深入绝对的现实。”


 


——席勒评《少年维特之烦恼》


 


 


善感而多情的维特早已逝去了,在永远的少年之国中沉睡,背离尘世的喧嚣。




攥不住永远的我们却不能总拒绝醒来。




手脚逐渐伸长、面容日渐成熟、言辞愈趋谨慎,青春不再是我们的特权。




“我最喜欢”、“我最爱”、“我绝对”……




曾经真心信仰的最高级形容词,而今却总在心中权衡、踌躇,怀疑这只是幼稚和傲慢的错觉,难以脱口而出。




即使如此,仍有不能舍弃的东西,仍有无法轻视的情绪。




“最喜欢泉”,经过了八年的时限,这份心情依然在保质期内。然而,被喜欢的对象如今却可能即将消失了……就好象你见到了世上最珍贵最炫目的宝物,小心翼翼地在旁边观察欣赏许久,最终忍不住想伸手去触摸,它却融化在空气中……




一切都是海市蜃楼。




不必悲泣、不必愤怒,没有屈辱、没有欺骗。不需要叫嚷着“还我十几年的感情来”,早在遥远的过去,我们就已立下无形的契约: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自虐的女子,你们是心甘情愿落入陷阱的。




谁不知道那个瞪着野兽般眼眸、有着古铜色躯体清爽黑发开朗笑容的足球少年只是个虚幻的二维纸人?




谁不明白那个披散着银色长发、自负冷漠鬼畜却只在爱人面前变小狗的偶像艺人不可能在现实中生存?




知道了又如何?明白了又如何?还不是义无反顾焚身于火,被吸引、被灼烧、被伤害、被同化,总以为自己一次又一次从火中获得了新生,净化了灵魂。即使最终醒悟到自己至多只是个殉道者的影子,根本经受不住太阳的考验,还是有一群自以为聪明的笨蛋(先别生气,这群笨蛋包括我)甘心坚守最后一块阵地,自觉或不自觉地扮演起堂吉柯德,对着心中的大风车挥舞纸做的刀剑。




纸刀纸剑不堪一击,我们的心却更不堪一击,居然就被它一点点割去了,杂乱无章地散落于过去通往现在的小路上,想重走一次捡回来都不行——我们终究无法逆时间而上。




“想要的一切都已得到,最重要的东西却失去了。”(《BRONZE 11》)我们贪婪地竖起耳朵倾听远古时强烈的心跳,却逐渐丧失了现世的存在感。究竟是我们疏远了现实,还是现实疏远了我们?




“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式的誓言成了小情侣们肉麻时的口头禅,时效一过就不算数,早已失去了曾有过的神圣意义。在现代,舍弃的观点反而变成了一种美德,方便快捷才是最重要的。在物欲横流的世界中,不知从何时起,人们默许甚至赞成了这种看法。在一个机能化、效率化的时代中,




如果有所谓不可替代的人或事,反而是一种庞大的危险。媒体肆意歌颂着“每个人有自由选择的权利”,我们似乎随时可以决定接受什么、放弃什么,想爱谁,想不爱谁。象晃司那样卑微地企求着“除了你我谁都不要”,多半只能成为茶余饭后的谈资或是肥皂剧主角。谁愿意这般毫无尊严地低头去求爱呢?太滑稽了。




但那种无法排解的孤独感和丧失感又是怎么回事呢?我们漫无目的地追着“自由”狂奔猛跑,结果却跟丢了它吗?时代的脚步太快了,我们动作再快也只抓得住它尾巴上的一根毛。而我们扭头打算返回出发地时,却发觉根本辨不清方向了,只好喘口气再向前。浓烈的、专一的、深刻的爱,就在这前进、回头、再前进、再回头的机械运动中,被弄得支离破碎了。现代人没有足够的时间精力来咀嚼消化深厚的爱情,汉堡式的速食爱情才是主流。谁还有余力去揣摩彼此那颗易变的心?能抓住一块爱的碎片就不错了。




“虽然我看得见身体结合的瞬间,却看不到心灵相系的永远”(《BRONZE 4》)——泉这句哀伤的话语,或许在很多人眼里只是故作小资的呻吟吧。但一定还有很多人怀念着这种伤感的,只是羞于说出口,怕遭耻笑而已。人们赶着时髦,摆出一副“谁都可以”的架式,高兴起来就一块过,不高兴了便散伙,谁缺了谁不行啊。可是,夜晚独处时,寂寞难道就不会涌上心头吗?祈求着能抚慰心灵的温柔之手,应该是人类最本能的渴望吧。我们都是如此孤独啊,总奢望着在流浪的旅途中,能找到灵魂的另一半。渴求到了狂热,便会有不惜抛弃尊严来获得爱情的妄念。




可是冷静下来就会明白,灵魂交汇的感情也可能是另一种悲剧。太了解彼此并非就是好事,被看透的感觉并不愉快。你愿意裸体站在别人面前被肆无忌惮地审视吗?即使那个人是你最信任最爱恋的人?即使你愿意,不惜将自己所有的美与丑都展现给对方看,另一种更可怕的潜在危险依然存在——因为太了解,所以一旦伤害起来更不留余地,针针见血。现实中人宁可选择精神缺乏交集的爱情,也不会想要这样的痛苦吧。




相比之下,南小姐对晃司和泉还是太温和了,虽然让他们一次又一次地彼此伤害,却总能让他们一次又一次地彼此谅解。但事到如今,我却不能不产生怀疑了。晃司啊晃司,在最后的最后,泉对你的微笑真的是毫无阴霾吗?心那般敏感易痛的部位,被狠狠扎过无数刀,岂是笑两下就可痊愈的?




……所以毕竟还是故事啊,我们可以轻易地接受和解,可以迅速地原谅错误——纵使心中仍有怀疑与不信,却依然努力伪装成考古者,拼起破碎的羊皮纸、刷去化石的尘埃,艰难地辨认着名为“绝爱”的歌谣与图腾。




然而……过去的歌谣能否再度被吟唱?风化的图腾能否再度被膜拜?




绝爱或许真的属于过去了。




“爱以生命为砝码”的时代早已淌向回忆之河,不可逆转。那时的爱不是以生命来衡量的悖论吗?爱是生命的支柱,它激烈,生命就增强,它软弱,生命就萎顿,它消失,生命便绝望。爱情与生命为了自己的完满,必须仰赖彼此,而这时一个人就不足以承担重任了(究极自恋狂不在此列)。所以晃司需要泉,泉也需要晃司。他们的生命太强烈太耀眼太沉重,必须由同等程度的对手来负担、来分享。




你认为这是在歌颂“《绝爱》是崇高美丽的精神之爱”吗?不,如果爱都如柏拉图所言,仅是“对美的憧憬”,爱之中就不会有黑暗。可是,爱追求的最终目的是合一,这是无法忽略的事实。爱,也是带来争执、罪恶、幻灭的原因之一。世界上最深重的罪行皆是因爱之名而犯下的,而无论多么强烈纯真的爱也不能成为被宽恕的借口,否则我们的星球早已演变为爱者彼此杀戮的人间地狱。不能谦让他人的、要结合为一体的强烈愿望、不可抑制的独占欲,使人如猛兽般张口咬断“互惠”这根道德基本线,这样的爱会美吗?




那么默默地守候、一心只奉献不索取、有理性有节制,谨慎地停留在德者间的君子之交,应该是美的吧。这种爱不需要肉体的结合,只追求共同的精神价值,它可以超越性别、年龄、能力、身份的限制,使人们的手紧握在一起。假如晃司从一开始就不奢求那么多,满足于做泉的友人而非恋人,便会感到纯粹的幸福吗?或者说,读者们就会感到纯粹的幸福吗?




答案应该是否定的。




并不是说,在理性和激情之间,我们选择了后者。恰恰是因为现实中我们不可能放任自己被激情操纵,才把它留到了虚构的世界里。就全球大气候而言,在民族主义、恐怖主义、霸权主义泛滥的如今,理性的博爱精神确实应该是被歌颂被鼓励的对象,南丁格尔式的形象绝对是值得敬佩的。可是人类并非神祉,那样巨大的爱岂是庸碌的凡人所能给予的?在许多宗教画中,我们都可以看到,神的形象为庄严的巨人,而渺小的人类在牠面前则象是侏儒。如果不实事求是地估计自己的界限,盲目推崇高尚,只会令人堕落成“语言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或是言行不一的伪善卫道士。明明天生是侏儒,却想要藉着“崇高”这种魔法将自己变成巨人,这样的情结难道会是美的?




或许对绝爱的执迷,正是舍弃这种空虚的崇高追求之后的产物吧。不崇高就不崇高,不美丽就不美丽,不善良就不善良。只要是自己真实的心情就足矣。神性既然离我们太遥远,那就去追求人性吧,黑也好,白也罢,一切都无所谓——但只在自己的心中、那唯一不可侵犯的领域中。这是一种狡猾,把真实藏在心灵最深处,只给他人看光亮的表面。但这同时也是一种温柔,小心藏起自我,是为了不伤害别人。谁想揭开画皮,窥视下面藏匿的丑怪?




然而那位既不狡猾也不温柔的南小姐却征服了我。她让人意识到,画皮下的东西,原来未必那般恐怖。或者进一步说,在觉得恐怖的同时,却也发觉到美和光的存在。我相信,在某些表面看来充满了黑暗、丑恶、绝望的作品里,其实是有光明有爱情有希望的(货真价实的三流作品可别想拿这个做借口)。




一直对朋友说,非常羡慕尾崎南。她的经历很有意思,并且这决定了她不会有中产阶级的左右摇摆和文质彬彬(哦,我发誓绝不是想故意挖苦自己)。她好象不懂什么叫社会常识,即使懂也毫不犹豫地扔在一边;她没有受过高等教育,连中学也是在放浪中混过;她并不常看书,更不用说拜读哲学家、思想家们的大作;她谈吐算不上优雅,有时还颇脱线;她对工作完全是凭喜好在做,缺乏职业意识。无论从哪方面看,她都不会是我所生活的环境中该有的偶像。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彻底打倒了我。为什么呢?




反复思考过很多次。在这之前,我从未在任何人身上花过如此多的时间来考虑为什么喜欢。在贫瘠的青春期,我不曾迷恋过任何娱乐界的偶像,自然也就没有喜欢不喜欢的困惑。而钟爱的作家们又早已被无数评论家定了性,没有我可以插进去想象的空间,只知道他们确实是优秀的,确实是值得我喜欢的。




可是尾崎南就不同。




其实到现在我都不清楚,她到底能否步入优秀的漫画家之列。按照传统的艺术标准来看,她实在不够格。可是她又的确具备一种特异的感性,一种与知识和阅历无关的感性,能够轻易潜入我们的内心最深处,打开被封印的真实。或许,她优不优秀并不重要,重要的在于“尾崎南是独一无二的”。




是啊。只有她,才能用那种肥皂的情节来撼动我们;只有她,才能用那样傲慢的台词来说服我们;只有她,才能用那些非善的角色来吸引我们。她是真正的猛兽,想吼叫就吼叫、想撕咬就撕咬、想抓狂就抓狂。我们这些温吞水似的都市人,在她面前都象是被拔去了尖爪利牙的困兽,偶尔干嚎几声也是那么有气无力——这种尾崎式的野性是无法模仿的(狗是装不了狼的T_T)。




曾经看到有人挖苦她是“落后于时代的人”,这点我倒不反对。如果说我们是标准的现代人,那她绝对是原始野蛮的古代人。她的心既不会遵守游戏规则,也不会束缚于社会规范,只凭着本能和直觉生存。羡慕已极却无法模仿——那是我“永远在自己的天性中所破坏的东西”,勉强学来只显无聊做作。假如把人类比作在社会这个大草原上生活的肉食动物,那么她捕猎多半是为解渴充饥,而某些人捕猎却是为了娱乐炫耀。




一直认定晃司就是这种理念的化身,无视法律和道德,叫嚣着“你的灵魂和肉体我都要”,行走在极端自我的羊肠小道上。但却并不认为晃司是什么“反道德”的象征,反道德这种事是深为道德所苦的人才会做的,晃司只是个单纯“无道德”、“非道德”的家伙而已。在他遇到泉之前,何曾苦恼过?何曾反思过?他的“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绝非大彻大悟的结果,而只是严重欠缺感情。




幸好他遇到了泉——虽然这也是彼此不幸的开始。在泪水、汗水、血水交汇的旋涡中,他们被甜美和凶恶的感情浊流玩弄于股掌,彻底昏了头。所有的道德和规范在这两人面前都失去了不可侵犯的效力。




从前曾误以为,法律是为保护人类的爱而产生的。这不能不说是社会施加给女性的一种浪漫错觉。正统的文化暗示我们,所有的感情活动都应在划定的范围内进行。恋爱、结婚、生子,一切都早已在固定的年轮上预先刻下痕迹,或许,人们并非在创造感情,而是在完成感情。




真正自由的爱几乎是不存在的。法律不是为了保护情爱,而是为了保护秩序而诞生的。事实上这一点也没错。如果把爱当作正义的替代品,那恐怕人类就要退回到中世纪,以血腥的决斗和掳掠来获得伴侣和地位了。晃司这种横行的野蛮人,在现实中只会是个与社会格格不入的大变态(没有那张脸的话,他恐怕连一年都活不下去)。




但心的诚实不是以合理正确与否就能判断的。明白和服从是一回事,渴望和反逆是另一回事。即使真如某学说所言,“爱情的本质是控制”,要抛弃多年来的文化暗示也是很难的。人本来就是矛盾的产物。享受着工业社会的先进文明,却又沉迷于古代王朝的流血征战;快意于随性洒脱的交往方式,却又羡慕着旧时代的山盟海誓。




我们嘲弄爱、轻视爱,却又渴望爱、崇拜爱。




“想要信任的心情,以及不相信世界上有「信任」这两字存在的自己——我听到这样的我,正一点一点……发出声响,逐渐地崩溃——不安……被不安自身击溃。虽然我是如此地……需要你……”(《BRONZE 4》)




与其说这是泉一个人的心声,倒不如说是一群人的自白。与父辈不同,我们这一代(可能还包括再下一代)面临着严重的信仰缺失,很难找到足以支撑人生的强大世界观。对事对人,往往都怀着不同程度的固执不信,生怕毫无保留将理想双手奉上后,反而会成了追不到太阳的夸父。于是硬摆出傲慢的姿态,好象真的不在乎一切、不相信任何事物。




爱的迷思,也许是这种缺失的微观表现。目前看来似乎也不存在行之有效的解决手段。




但生活却还要继续,我们必须笑对他人,将悲伤深藏于心。




所以只好悄悄地,将内心那随时可能膨胀的“狂迷”与“傲慢”,用坚固的理性紧紧铐住,囚禁于灵魂最隐秘的角落。




那是一片杂草丛生、却也天高云淡的远古之地。




在那里,我们的心被重新关进了窄口小瓶,耐心等待着下一位解放魔鬼的冒险者。




希望打开瓶子的依然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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